【陪伴我在打開每一扇門的瞬間,安頓自己】 作者:小丑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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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失序的日子裡,心裡矗立著巨大堅實的牆,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,對吃喝和行走都失去動力,只能瘋狂翻閱心理書籍,心想倘若知道原因,就能夠好起來吧?當社工發現了我,關心詢問:「妳願意諮商嗎?」當下感覺自己像是被擺在房間角落靜置的擺設,而有人看見積累在我身上的灰。

好想打開門,又一直持續憂慮著,在決定諮商之後,擔心許多:「如果沒有準備充足讓諮商無法順利進行怎麼辦?我能向老師坦露多少真實的自己呢?」

諮商像是打開一道再一道深入內心的門,期待著,卻又因為要踏入未知的領域而害怕。社工溫馨陪伴我走到門前,門被打開了,周圍被馨怡老師親和的氣質包圍著,老師讓我選個舒服的位置坐下,房間充斥著被接納的安全感,初次和馨怡老師的互動讓我感覺到:即使我很害怕迎接陌生人,馨怡老師卻沒有讓我感受到些許陌生。

初次諮商,馨怡老師叫我的名字:妳感覺很緊張,是嗎?

老師察覺了習慣掩飾表情的我,跟我說沒關係,最後一點焦慮也因為被接納而融化了。從沒想過後來的我能和老師坦露這麼多,馨怡老師感覺像是自然拂過臉龐的風,在陌生情境下幾乎是無語的我,讓我敞開了第一道門,開始回顧生命的經歷。

第一道門是原生家庭,門內有著對於原生家庭暴動似爭吵的不安,還有母親的床成為病床的無力感,在馨怡老師的引導下,我覺察到被封閉到近乎麻痺的情緒,同時湧起無法原諒自我和周遭的巨浪,老師溫暖提醒我:「在無法原諒的時候,只要去如實感受情緒,去回想這些經歷在生命中是否有類似的連結。」因為老師的話,才覺察到原生家庭糾結的傷慟沒有被面對,我還以為在情感中身心受創的自我,需要解決的只是關於感情的課題。

我問老師,為什麼母親不願意就醫?為什麼我也漠視著家人之間的漠視?每當在情緒滾成毛球的時刻,馨怡老師就會提醒我:「停在這裡就好,去接納自己的情緒,在批判和自責之前停下來。」老師的叮嚀讓我漸漸能安頓自己,我才察覺,接納自己真實的情緒是如此重要。

諮商前,時常感覺自己是模糊的,在家人的言語暴力和伴侶之間的緊張關係有

著無法述說的焦慮,喜怒哀樂卻很不清晰。在數次諮商後,馨怡老師的一番話驚醒了我,她溫和叫我的名字說:「我會感覺不到真實的你,述說自己的事情很像在陳述別人的事,像是情感被抽離了。」長久以來,我很害怕別人叫我的名字,會連接到那些被家人厲聲指責的感受。然而,當馨怡老師叫我的時候,我卻感覺自己被找到了,老師發現了我,那個被關在門裡面和當下無法連結的自己。

在諮商的空間裡,我能很坦然和馨怡老師聊到許多未曾出現在這裡,卻參與了我過去和現在的人們,我好幾次說到眼淚停不住,抽噎地哭,那對我來說是很難得的進步,馨怡老師鼓勵我:「這樣很好,妳不需要隨時保持在一個維持起來的樣子。」

諮商讓我意識到,一扇未開的門鎖,還連結著另一扇未開啟的門。

然而在黑暗中的我看不見自己在哪裡,有一雙手帶領著我,去尋找到每一扇門裡被忽視已久的傷痕。諮商的過程中,從原生家庭探索到讓我困擾的人際界線,最後我繞了一個圓,回到探索自己。我和馨怡老師說,每次諮商的時間都瞬間即逝,即使在過程中有過幾次想要放棄出門的念頭,卻從來不曾想要放棄諮商過。我很喜歡馨怡老師陪伴著我梳理自己,也帶給我在整理自己的過程中具有方向性的安全感。

當朋友告訴我,妳變了,並笑說,少了混亂,多了分析的我,讓她感覺諮商是有效的。我很感謝馨怡老師在諮商中帶領著我去逐漸找到自己的完整,陪伴我在打開每一扇門的瞬間,安頓自己。

*本文已獲作者本人同意分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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